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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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
翦幼竹下樓的時候，秋舒正在餐廳吃早餐，她見翦幼竹穿著粉色半身裙，微卷的長發上別了一個同色系的蝴蝶結發卡，心裏突然“咯噔”了一下，“這麽早是去哪兒？”
“去找工作。”翦幼竹去自己的更衣室找了雙奶白的小高跟，此刻正坐在玄關的椅子上換鞋子，小白鞋和馬丁靴穿久了，突然換回高跟還有些不適應，扶著墻壁站起來跺了兩下腳，鞋跟“篤篤”敲擊著地磚，也一下一下敲在秋舒的心上。
“女孩子還是少出去拋頭露面好，你在家待著，奶奶幫你安排相親對象。”
“袁總2.0？”翦幼竹回過頭看她，表情輕佻，“這種好事還是留著給你的乖孫女吧，我怕是無福消受了。”
翦幼竹重重甩上門，走在帶噴泉的花園裏，雖然剛剛嘴上懟得很爽，但心裏莫名一陣煩躁，回過頭看了眼歐式風格的別墅，她不耐地咬了咬舌尖，真的很不想在這裏看到這對虛偽的祖孫，秋舒每一個笑裏藏刀的表情都讓她厭惡。
現如今翦家大權落在翦博宇父子手中，秋舒就算是再不甘願，也沒辦法改變已經去世的老爺子的想法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翦幼林找一個好人家嫁了，然後，說不定會借著翦幼林夫家的勢力，一步一步地蠶食翦博宇父子在翦家的大權。
翦幼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，她必須要牢牢抓住遲默，將這一巴掌重重打在秋舒和翦幼林的臉上，把她們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碎。
不管是遲家，還是江家和沈家，她們一個都別想。
頭一次，翦幼竹在欣賞遲默那張臉之餘，生出了新的念頭。
有了這樣的想法，翦幼竹去遲默公司的步子都堅定了一點。
由於昨天才來過，今天再來的時候就算沒有人引路，也沒有人出來阻攔，正好在一樓的一個經理還熱心地幫她刷了門禁卡。
這一次遲默終於沒有再開會，她去的時候，遲默正在辦公室看剛完結的一部電視劇的總結，林秘書問她要不要先進去，翦幼竹靦腆地笑了下，“我還是在外面等吧，不打擾他工作。”
林秘書看得一陣窩心，心想昨晚老板出了這麽大的紕漏，翦小姐都能不計前嫌為他著想，這麽好的女朋友，要是老板將來讓她傷心，自己一定第一個不答應。
等到那個匯報的制片人出來了，林秘書才帶著翦幼竹進去。
“默總，翦助理來報道了。”
遲默的視線越過林秘書，直接看向她，“你怎麽不進來。”
“這不是怕打擾到你，不，是怕打擾到默總工作。”
遲默靠坐進轉椅裏，一束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裏照射進來，剛好在他眼角的淚痣處留下一小塊斑駁光影，翦幼竹盯著那顆淚痣看了看，捏緊身前的手。
好想去摸一摸啊。
遲默沒有註意到小姑娘過分肆無忌憚的目光，環視了一圈辦公室，指著另一端的書架，“把你的工位安排在那邊？”
翦幼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，嘴角抽了抽，要一直共處一室嗎？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。
“其實，我在外面和大家一起就好了。”她指了指外面，甜甜一笑。
遲默松了口氣，本來他就想把翦幼竹安排在秘書辦公室，可袁渚非說這樣的安排小姑娘會容易沒有安全感，遲默雖然不能理解這種想法，但一想到昨晚眼睛紅得兔子一樣的某人，一時心軟答應下來。
好在翦幼竹沒有答應，他又看了她一眼，確定她不是故作懂事才提出這樣的想法後，讓林秘書帶她辦理了入職，整個上午翦幼竹都沒有被安排到工作，辦理入職拿到了工牌，就是在工位上整理桌子。
整個辦公室一上午都處在忙碌中，鍵盤敲打聲和翻動文件的聲音就沒有停過，翦幼竹想象中被圍堵的畫面並沒有出現，相安無事的相處模式一直到了中午，最年輕的一個小姑娘終於忍不住，探出腦袋來看她，“你好，我叫呂曉筱，也是今年剛轉正的新人。”
“你好，我叫翦幼竹，是……”翦幼竹想了下，還是決定不以遲默未婚妻的身份自居，“是剛來的實習生。”
“可是我聽說，你是我們默總女朋友。”
翦幼竹豎起一根食指在嘴邊，“噓”了聲，輕輕說了句“我不想太高調。”
其他幾個秘書互相對視幾眼，心照不宣地笑了下，看起來這位才傳說中的未來老板娘，並不是想象中難相處的。
呂曉筱點點頭，“翦秘書，我帶你去認認食堂，我們華亞的食堂可是整個CBD最好吃的。”
“好呀。”翦幼竹對遲默名下她還未知的領域也充滿好奇，告訴呂曉筱可以叫自己“柚子”之後，兩個小姑娘就手挽著手一起出去。
小女生之間的那一套翦幼竹和包念念學了個遍，她高中的時候最不屑這個，在記憶中，艾初瑤約她下課一起去廁所，她都會嘲笑她，可在嘲笑過後，還是會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和艾初瑤勾肩搭背地去廁所。
兩人在去廁所的路上，多半還會遇到隔壁藝術班的謝嘉佑，每當這時，翦幼竹就會笑話他，“一個男生，幹嘛每次看見我們去衛生間非要去跟著一起去。”
謝嘉佑一般都會把手也往她肩膀上一搭，“誰叫咱們三個心有靈犀呢。”
翦幼竹陷入回憶之中，直到面前一只晃動的手才把她的神志拉回，“柚子，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，就是想到了之前的一個朋友，她和你很像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你和你朋友關系一定很好吧。”
她抿了抿唇，“已經很久沒聯系。”
“那就給她打電話呀，現在通信這麽方便，她就算是在國外，肯定也能接到，說不定還會很高興呢。”
翦幼竹有一瞬間失神，她怔楞著看了眼窗外，喃喃道：“她會高興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她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，“誰會高興？”
翦幼竹轉過身，見遲默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後，立馬收起臉上的落寞，換上一如往常的甜美笑容，“當然是你，剛剛曉筱還和我說，如果我去食堂打了飯菜上來和你一起吃，你會不會高興。”
說完，翦幼竹微微晃動了下被呂曉筱挽著的手，示意她幫著打掩護，呂曉筱當然是附和道：“是呀默總，您不知道，柚子做什麽都把您放在第一位呢。”
遲默沒聽到兩個女生前面的對話，自然就信了她的這番說辭，狐貍眼在她臉上掃了幾下，不知為何，他總覺得翦幼竹在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瞬，表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，導致他現在看她這張笑臉，總覺得有些假。
他上手往小姑娘臉上捏，二十一歲的膠原蛋白摸起來手感很好，像是在捏一塊滑溜溜的嫩豆腐。遲默捏上了癮，又捏了兩下。
“你怎麽老愛捏我臉。”
翦幼竹不情不願地把他的手揮開，捏著嗓子撒嬌，“很疼。”
果不其然，她的臉上又多了兩個紅紅的指痕。
遲默曲著食指在紅痕上蹭了蹭，“怎麽那麽容易留痕跡，那以後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遲默突然收聲不再往下說，翦幼竹用手背層著臉，疑惑著問，“以後什麽？”
遲默彎了彎嘴角，“沒什麽。”
午餐翦幼竹最終放了呂曉筱鴿子，陪遲默在辦公室一起吃了飯。
才下午，遲默就帶著她一起去了南城電視臺參加綠燈會。
綠燈會是幾大平臺和南城電視臺聯合舉辦的，華亞影業旗下的幾個工作室分別有劇目要參加，工作室成員一早就在這兒準備，見遲默走進休息室，紛紛站起來和他問好。
遲默簡單詢問了幾句，各項目的負責人把項目書交過來，翦幼竹眼疾手快，張開雙臂，“給我吧。”
遲默的狐貍眼看了她一眼，嘴角掛著捉摸不透的笑，待翦幼竹將項目書全部收齊後，再從她手裏接過一本，“有勞翦秘書了。”
工作室的成員面面相覷，一個較大膽的開了口，“默總身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年輕漂亮的秘書妹妹，我們之前都沒見過。”
遲默剛在沙發上坐下，翻開手裏的項目書，聽見這話，微擡起狐貍眼睨著他，長指有些不耐地摩挲著紙張，“你很感興趣？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袁渚瞪了他一眼，“趕緊去準備。”
遲默沒再去管，拍了拍身邊的空隙，示意翦幼竹坐下。
“這不好吧。”畢竟還是在工作呢。
“坐下，你站著擋我的光。”
翦幼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確實擋住了他面前的光，怪不得右臉頰燒得慌，走到他身邊坐下，右臉被太陽照射的灼燒感頓時消失了，她左右腳的腳後跟互相交替著微微擡起，緩解著高跟鞋帶來的疼痛。
工作室成員們大約也猜出了端倪，紛紛回了自己的休息室。
這些資料遲默早就看過很多遍，都是確定了沒問題的，現在不過是做最後一邊核查。
餘光註意到小姑娘腳上的動作，他問：“之前沒穿過高跟鞋。”
翦幼竹看了眼自己的腳，“也不是沒穿過，就是很少穿。”
新鞋磨腳，她微微擡起左腳的腳後跟，發現那兒已經破了一小塊皮，她故意“嘶”了聲，聲音不輕不響，正好能讓遲默聽見。
男人的視線被她這一聲低呼從項目書上拉扯回來，落在她擱在鞋子上的腳後跟，他嘆了口氣，有些無語，又覺得好笑。
翦幼竹咬咬舌頭，搞不懂遲默一天到晚都在笑些什麽，她只能癟著嘴，不悅道：“你別老嘲笑我。”
“又要哭了。”
那倒不至於，翦幼竹“哼”了聲，嘴巴上翹地都能掛一個瓶子了。
“袁渚，去隔壁商場買雙鞋子，拖鞋就好。”
“拖鞋？是不是太不正經了？”
“這有什麽，跟在我旁邊，誰敢說你一句不是。”
遲默向來不在意這些場面上的規矩，況且規矩都是給弱者定的，他遲默向來都是制定規則，並且沒人敢反駁他。
翦幼竹當然不清楚遲默心中的這些小心思，默默感嘆了句遲默不愧是影視公司的老板，演起喜歡和在意根本就不在話下。
她幹脆踩著遲默的底線往上爬，脫了鞋兩條腿彎在腿側，粉色的半身裙有些短，她正跪起來打算往下扯，一偏頭，剛好對上遲默狐貍目裏微微錯愕的目光。
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姿勢，短裙堪堪遮過大腿，露出白皙修長的腿，再結合著她跪坐在那兒，手提裙擺的動作，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。
恰巧休息室的門在此刻被人敲響，外面的人敲了三下，就推門進來，翦幼竹動作僵住，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坐下去還是出聲打斷。
遲默到底比她清醒些，對著大門厲聲呵斥：“滾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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翦幼竹下樓的時候，秋舒正在餐廳吃早餐，她見翦幼竹穿著粉色半身裙，微卷的長發上別了一個同色系的蝴蝶結發卡，心裏突然“咯噔”了一下，“這麽早是去哪兒？”
“去找工作。”翦幼竹去自己的更衣室找了雙奶白的小高跟，此刻正坐在玄關的椅子上換鞋子，小白鞋和馬丁靴穿久了，突然換回高跟還有些不適應，扶著墻壁站起來跺了兩下腳，鞋跟“篤篤”敲擊著地磚，也一下一下敲在秋舒的心上。
“女孩子還是少出去拋頭露面好，你在家待著，奶奶幫你安排相親對象。”
“袁總2.0？”翦幼竹回過頭看她，表情輕佻，“這種好事還是留著給你的乖孫女吧，我怕是無福消受了。”
翦幼竹重重甩上門，走在帶噴泉的花園裏，雖然剛剛嘴上懟得很爽，但心裏莫名一陣煩躁，回過頭看了眼歐式風格的別墅，她不耐地咬了咬舌尖，真的很不想在這裏看到這對虛偽的祖孫，秋舒每一個笑裏藏刀的表情都讓她厭惡。
現如今翦家大權落在翦博宇父子手中，秋舒就算是再不甘願，也沒辦法改變已經去世的老爺子的想法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翦幼林找一個好人家嫁了，然後，說不定會借著翦幼林夫家的勢力，一步一步地蠶食翦博宇父子在翦家的大權。
翦幼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，她必須要牢牢抓住遲默，將這一巴掌重重打在秋舒和翦幼林的臉上，把她們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碎。
不管是遲家，還是江家和沈家，她們一個都別想。
頭一次，翦幼竹在欣賞遲默那張臉之餘，生出了新的念頭。
有了這樣的想法，翦幼竹去遲默公司的步子都堅定了一點。
由於昨天才來過，今天再來的時候就算沒有人引路，也沒有人出來阻攔，正好在一樓的一個經理還熱心地幫她刷了門禁卡。
這一次遲默終於沒有再開會，她去的時候，遲默正在辦公室看剛完結的一部電視劇的總結，林秘書問她要不要先進去，翦幼竹靦腆地笑了下，“我還是在外面等吧，不打擾他工作。”
林秘書看得一陣窩心，心想昨晚老板出了這麽大的紕漏，翦小姐都能不計前嫌為他著想，這麽好的女朋友，要是老板將來讓她傷心，自己一定第一個不答應。
等到那個匯報的制片人出來了，林秘書才帶著翦幼竹進去。
“默總，翦助理來報道了。”
遲默的視線越過林秘書，直接看向她，“你怎麽不進來。”
“這不是怕打擾到你，不，是怕打擾到默總工作。”
遲默靠坐進轉椅裏，一束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裏照射進來，剛好在他眼角的淚痣處留下一小塊斑駁光影，翦幼竹盯著那顆淚痣看了看，捏緊身前的手。
好想去摸一摸啊。
遲默沒有註意到小姑娘過分肆無忌憚的目光，環視了一圈辦公室，指著另一端的書架，“把你的工位安排在那邊？”
翦幼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，嘴角抽了抽，要一直共處一室嗎？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。
“其實，我在外面和大家一起就好了。”她指了指外面，甜甜一笑。
遲默松了口氣，本來他就想把翦幼竹安排在秘書辦公室，可袁渚非說這樣的安排小姑娘會容易沒有安全感，遲默雖然不能理解這種想法，但一想到昨晚眼睛紅得兔子一樣的某人，一時心軟答應下來。
好在翦幼竹沒有答應，他又看了她一眼，確定她不是故作懂事才提出這樣的想法後，讓林秘書帶她辦理了入職，整個上午翦幼竹都沒有被安排到工作，辦理入職拿到了工牌，就是在工位上整理桌子。
整個辦公室一上午都處在忙碌中，鍵盤敲打聲和翻動文件的聲音就沒有停過，翦幼竹想象中被圍堵的畫面並沒有出現，相安無事的相處模式一直到了中午，最年輕的一個小姑娘終於忍不住，探出腦袋來看她，“你好，我叫呂曉筱，也是今年剛轉正的新人。”
“你好，我叫翦幼竹，是……”翦幼竹想了下，還是決定不以遲默未婚妻的身份自居，“是剛來的實習生。”
“可是我聽說，你是我們默總女朋友。”
翦幼竹豎起一根食指在嘴邊，“噓”了聲，輕輕說了句“我不想太高調。”
其他幾個秘書互相對視幾眼，心照不宣地笑了下，看起來這位才傳說中的未來老板娘，並不是想象中難相處的。
呂曉筱點點頭，“翦秘書，我帶你去認認食堂，我們華亞的食堂可是整個CBD最好吃的。”
“好呀。”翦幼竹對遲默名下她還未知的領域也充滿好奇，告訴呂曉筱可以叫自己“柚子”之後，兩個小姑娘就手挽著手一起出去。
小女生之間的那一套翦幼竹和包念念學了個遍，她高中的時候最不屑這個，在記憶中，艾初瑤約她下課一起去廁所，她都會嘲笑她，可在嘲笑過後，還是會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和艾初瑤勾肩搭背地去廁所。
兩人在去廁所的路上，多半還會遇到隔壁藝術班的謝嘉佑，每當這時，翦幼竹就會笑話他，“一個男生，幹嘛每次看見我們去衛生間非要去跟著一起去。”
謝嘉佑一般都會把手也往她肩膀上一搭，“誰叫咱們三個心有靈犀呢。”
翦幼竹陷入回憶之中，直到面前一只晃動的手才把她的神志拉回，“柚子，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，就是想到了之前的一個朋友，她和你很像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你和你朋友關系一定很好吧。”
她抿了抿唇，“已經很久沒聯系。”
“那就給她打電話呀，現在通信這麽方便，她就算是在國外，肯定也能接到，說不定還會很高興呢。”
翦幼竹有一瞬間失神，她怔楞著看了眼窗外，喃喃道：“她會高興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她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，“誰會高興？”
翦幼竹轉過身，見遲默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後，立馬收起臉上的落寞，換上一如往常的甜美笑容，“當然是你，剛剛曉筱還和我說，如果我去食堂打了飯菜上來和你一起吃，你會不會高興。”
說完，翦幼竹微微晃動了下被呂曉筱挽著的手，示意她幫著打掩護，呂曉筱當然是附和道：“是呀默總，您不知道，柚子做什麽都把您放在第一位呢。”
遲默沒聽到兩個女生前面的對話，自然就信了她的這番說辭，狐貍眼在她臉上掃了幾下，不知為何，他總覺得翦幼竹在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瞬，表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，導致他現在看她這張笑臉，總覺得有些假。
他上手往小姑娘臉上捏，二十一歲的膠原蛋白摸起來手感很好，像是在捏一塊滑溜溜的嫩豆腐。遲默捏上了癮，又捏了兩下。
“你怎麽老愛捏我臉。”
翦幼竹不情不願地把他的手揮開，捏著嗓子撒嬌，“很疼。”
果不其然，她的臉上又多了兩個紅紅的指痕。
遲默曲著食指在紅痕上蹭了蹭，“怎麽那麽容易留痕跡，那以後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遲默突然收聲不再往下說，翦幼竹用手背層著臉，疑惑著問，“以後什麽？”
遲默彎了彎嘴角，“沒什麽。”
午餐翦幼竹最終放了呂曉筱鴿子，陪遲默在辦公室一起吃了飯。
才下午，遲默就帶著她一起去了南城電視臺參加綠燈會。
綠燈會是幾大平臺和南城電視臺聯合舉辦的，華亞影業旗下的幾個工作室分別有劇目要參加，工作室成員一早就在這兒準備，見遲默走進休息室，紛紛站起來和他問好。
遲默簡單詢問了幾句，各項目的負責人把項目書交過來，翦幼竹眼疾手快，張開雙臂，“給我吧。”
遲默的狐貍眼看了她一眼，嘴角掛著捉摸不透的笑，待翦幼竹將項目書全部收齊後，再從她手裏接過一本，“有勞翦秘書了。”
工作室的成員面面相覷，一個較大膽的開了口，“默總身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年輕漂亮的秘書妹妹，我們之前都沒見過。”
遲默剛在沙發上坐下，翻開手裏的項目書，聽見這話，微擡起狐貍眼睨著他，長指有些不耐地摩挲著紙張，“你很感興趣？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袁渚瞪了他一眼，“趕緊去準備。”
遲默沒再去管，拍了拍身邊的空隙，示意翦幼竹坐下。
“這不好吧。”畢竟還是在工作呢。
“坐下，你站著擋我的光。”
翦幼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確實擋住了他面前的光，怪不得右臉頰燒得慌，走到他身邊坐下，右臉被太陽照射的灼燒感頓時消失了，她左右腳的腳後跟互相交替著微微擡起，緩解著高跟鞋帶來的疼痛。
工作室成員們大約也猜出了端倪，紛紛回了自己的休息室。
這些資料遲默早就看過很多遍，都是確定了沒問題的，現在不過是做最後一邊核查。
餘光註意到小姑娘腳上的動作，他問：“之前沒穿過高跟鞋。”
翦幼竹看了眼自己的腳，“也不是沒穿過，就是很少穿。”
新鞋磨腳，她微微擡起左腳的腳後跟，發現那兒已經破了一小塊皮，她故意“嘶”了聲，聲音不輕不響，正好能讓遲默聽見。
男人的視線被她這一聲低呼從項目書上拉扯回來，落在她擱在鞋子上的腳後跟，他嘆了口氣，有些無語，又覺得好笑。
翦幼竹咬咬舌頭，搞不懂遲默一天到晚都在笑些什麽，她只能癟著嘴，不悅道：“你別老嘲笑我。”
“又要哭了。”
那倒不至於，翦幼竹“哼”了聲，嘴巴上翹地都能掛一個瓶子了。
“袁渚，去隔壁商場買雙鞋子，拖鞋就好。”
“拖鞋？是不是太不正經了？”
“這有什麽，跟在我旁邊，誰敢說你一句不是。”
遲默向來不在意這些場面上的規矩，況且規矩都是給弱者定的，他遲默向來都是制定規則，並且沒人敢反駁他。
翦幼竹當然不清楚遲默心中的這些小心思，默默感嘆了句遲默不愧是影視公司的老板，演起喜歡和在意根本就不在話下。
她幹脆踩著遲默的底線往上爬，脫了鞋兩條腿彎在腿側，粉色的半身裙有些短，她正跪起來打算往下扯，一偏頭，剛好對上遲默狐貍目裏微微錯愕的目光。
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姿勢，短裙堪堪遮過大腿，露出白皙修長的腿，再結合著她跪坐在那兒，手提裙擺的動作，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。
恰巧休息室的門在此刻被人敲響，外面的人敲了三下，就推門進來，翦幼竹動作僵住，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坐下去還是出聲打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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